第256节（第1页）

    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，她却没有想象中痛快。
    她指尖发麻，肾上腺素飙升，身体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    “他会死吗？”
    “三期五年生存率，但是，具体的存活率与治疗方式、患者身体状况，以及肿瘤的恶性程度有关，并不与个体生存率绝对挂钩。”
    谢逍冷静而理性地回答。
    对医生来说，心首先要足够坚硬，才能真正柔软。
    。
    楚眠舔着干裂的嘴唇，别过视线，深深垂下头。
    看惯了生死，才能直面生死。
    他确实适合学医。
    。
    意味着个鼻咽癌患者中，大约有个人，在治疗后能够活过五年。
    五年。
    楚眠笑了笑，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    眼里没有任何温度，眼眶中有什么东西一滴滴滚落。
    她像被时间揉皱的一张纸。
    总想着来日方长，却忘了世事无常。
    生活稀碎。
    眼泪，是最小的核武器。
    -
    谢逍迈前坐在她身侧，揽她靠在他肩头，“晚期不等于绝症，只要没有转移都能治好。”
    第一次坐床，第一次说不该说的话。
    从医数年，有些话打死也不能说。
    比如肯定的话，因为病情瞬息万变。
    今晚，他为她打破规则。
    “他知道吗？”楚眠哽咽。
    “嗯，岳父他……不想治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    “上周回凤城特意问过，他怎么也不肯说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有时候，沉默并非无话可说，而是一言难尽。
    -
    冬夜漫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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